二周目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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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周目52
“會長？”剛處理完一份文件的李乾嬋歪頭, “你看我做什麽？”
“沒什麽，就是在想——”唐秋摘下眼鏡，正要去拿眼藥水的手停住。
因為李乾嬋一雙漂亮的深紫色貓眼, 正帶著滿滿的審視意味, 定在他的手上。
“什麽啊，”唐秋好笑地感慨一聲，“徒弟管師傅，妹t妹管哥哥，我都還沒有管教你上午說出了那種話呢。”
“這和身份地位沒有關系, 會長明明有和我承諾過，會嘗試戒掉這個的。做出承諾就應該遵守, 對吧？至於上午的話, 我上午說出了很多話, 會長具體指什麽呢？”
唐秋閉著眼，淺笑著靠上椅背, 擡起漂亮的手指，優雅地撫過他的眉骨。
那顆顏色很淺的淚痣，點在恰如其分的位置, 顯得有幾分俊雅風致。
“我怎麽記得從一開始，你的膽子沒有這麽大呢？”
李乾嬋：“那會長記錯了, 很久之前，你就說過我鬼點子很多。”
唐秋似乎是想起了當時的場景, 唇角又掛上更明顯的笑意。
不過他並不是指的這一點。
那個時候的李乾嬋, 是不敢——或者說，不是不敢, 而是不會去耗費心力，來管他的日常瑣事。
不僅是因為她就像貓咪一般重視著每個人的私人領域, 更是他很清楚，兩個人的關系當時並沒有好到那個地步，李乾嬋才不會關心他這一方面。
所以，現在已經到了，貓貓願意大搖大擺地走進來，左右巡視，就像在自己的領地上一般的程度麽？
唐秋的心緒轉過一圈，“我是在說關於換屆選舉，你說我可能會當不上會長的那段話。”
李乾嬋蹙眉，佯裝不快：“我的話才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
就在這一瞬間，唐秋張開眼睛。
即便是對上視線，李乾嬋也絲毫不心虛：“我覺得任何優秀的人都能成為會長，比如我。”
唐乾冷著臉。
唐秋的瞳孔是淺棕色，讓人能聯想秋日中暖融融的焦糖可可。有著這樣的眼睛，好像他不管做出多麽兇惡的表情，都顯得還有一分可以轉圜的餘地。
不過，李乾嬋看著唐秋想，他大約也是不會露出這樣的神情。
一是唐秋能力優秀，任何事都仿佛在他可控制的範圍之內。
二是他也絕不會允許自己做出這種失態的表情。
就在這時，就像是忍不住，唐秋彎眼笑起來：“膽子真大。你想了有多久了？”
“運動會結束，我再回到薩洛斯之後吧。”
“既然已經想過一段時間了，怎麽一直沒有和我提起？”
“無緣無故的，說起這個做什麽。上次會長是有問過我這方面的問題，我那時候沒有明確回答，是因為我覺得自己還沒有積累到足夠的資本。”
唐秋懂了這句話的意思，模擬議會的金獎就是李乾嬋此刻從容地表現出野心的最大底氣。
“你告訴我這個，真的沒有擔心過我很生氣嗎？”
李乾嬋搖頭：“從來不會。因為我很清楚會長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看見更優秀的人，你想到絕對不是嫉妒，而是要努力超越他。”
唐秋將眼鏡帶上，悠悠道：“我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要超越別人的感受了。”
李乾嬋微低下頭，眼神認真：“那我會盡我的全力，爭取讓會長再次體會一下這個感覺。”
看著面前的人的眼睛，唐秋有一瞬間的出神。
好耀眼。
他垂下鴉羽一般的眼睫，“那我拭目以待。”
李乾嬋笑起來：“會長，你看，不用眼藥水，也沒有很難受的，對吧？”
唐秋一怔，眨眨眼，莫名的感覺絲絲縷縷地纏繞住心房。
“……嗯。”
他的手指在辦公桌上點了點，“我的身體狀況，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自然，徒弟還沒有將師傅的本領都學習完，怎麽想都不劃算誒。”
“那為了做成這筆劃算的買賣，徒弟一會想方設法讓師傅長命百歲咯？”
“當然。”
唐秋的手慢慢握成拳，“好。”
小嬋，希望你能記住今天這個答案。
桌邊抽屜裏，一只錄音筆正靜靜地運行著。
-
李乾嬋在薩洛斯中的大部分時間，分為了兩部分，一半用來學習，一半用來為學生會的工作忙碌，時間便這樣一天一天地過去。
這一天，學生會的例會上，李乾嬋聽到身側人竊竊私語。
“觀夏今天看上去心情好差啊？”
她下意識擡頭，發現坐在斜對角的觀夏，表情確實稱不上好看。
如果她弄丟了一張中獎的彩票，大約就是觀夏這樣的表情。
“我估計和那位學神有關，我今天看見他們兩個在一間空教室裏吵架了。”
“如果是因為江靜水的話，就正常了——也不對吧，這麽多年了，他們的相處模式不就是一個追，一個不答應，怎麽就發展到吵架的地步了？”
“有可能就是這次江靜水徹底拒絕了觀夏呢？要我說觀夏就是——”
“兩位學長，”李乾嬋露出禮貌性的微笑，“會議要開始了。”
兩人立刻止住了議論。
例會結束後，唐秋報了幾個人名，其中正有觀夏和李乾嬋，“以上幾位同學，請再留一下。其他人可以先散會了。”
觀夏：“是彗星節還有什麽事需要再做安排嗎？”
李乾嬋看了一圈留下來的人，除了她之外，都是學生會的管理層。
唐秋：“彗星節的事情需要暫放一邊，我接到了一個緊急通知，後天會有非常重要的人物蒞臨薩洛斯。”
一人好奇：“這是多重要的人物，連彗星節都要往後放一放？”
唐秋：“我們的總統、財政大臣，以及伊洛溫的長公主和首相。”
眾人：——！
觀夏迅速反應過來：“是因為兩國建交周年，伊洛溫使團來訪玉立，我們學校是其中一個來訪的地點？”
唐秋：“嗯，你猜的很對。這方面的工作主要由政府的相關人員完成，但我們也需要完成接應的工作。這部分工作量不重，就是需要大家多細心一寫，並且註意不要讓消息外洩。”
李乾嬋和其他人都一起點頭。
方才聽到唐秋念出名單，李乾嬋有一瞬間的怔神，孟敖和萊文娜，起碼都算是單方面地和她有幾分淵源。
不過也不算什麽大問題，畢竟於那兩人而言，她只是個小人物而已。
-
【小笨貓，今天我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和我一起共進午餐。】
【人呢？】
【快給我出來！】
【……】
【好吧，是因為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和你分享！】
【小狗嗷嗚嗷嗚.jpg】
江慕星原本興致高昂的臉蛋，漸漸垮下去，最終變為惱怒之中夾雜著數不清的哀怨。
等到鈴聲一響，他立刻沖A班的方向跑了過去，只見郁嘉木身邊的座位，空無一人。
“他人呢？”
郁嘉木挑眉：“來找小橘子？他今天有事情，一大早上去好像就去學生會了。”
江慕星咬牙：“你為什麽知道？”
“當然是她告訴我的了。”郁嘉木笑著回答。
至於他是怎麽纏著李乾嬋才要來的答案，這一部分就不必和江慕星細說了。
江慕星：“虧我還想第一個和他分享我解除了婚約的消息。”
“你解除婚約了？”
郁嘉木眼睛微微瞪大，流露出一絲意外和欣喜。
“你小點聲！”江慕星嚷道，“是啊，終於把這個該死的婚約取消了。”
這樣，他才算是一個自由人，可以毫無負擔地去追求自己真正喜歡的人。
暫時拋去心頭奇怪的感覺，江慕星開心地想，這麽好的事情，不如就讓他來請郁嘉木吃頓飯。
“既然如此，今天我請你吃飯吧。”
江慕星：“……？”
是他的錯覺嗎？
為什麽他覺得郁嘉木比他這個當事人還要更開心。
兩人來到了golden專屬的餐廳吃飯，正好又碰上了那位赫赫有名的換女伴比換衣服還勤的學長。
這位學長的情史實在是過於豐富，他們有次甚至看見他和兩位女同學一起親密地吃飯，那兩位女同學還是好朋友。
自那次之後，學長似乎是覺醒了什麽奇怪的癖好，隔一段時間就要和新的兩個女生一起約會。
今天也是如此，又是三個人擠在一起，粘粘乎乎地吃飯。
“真是惡心，”江慕星皺眉，“他的心居然能分成這麽多塊。”
“是啊，不像小星星，好純情，一次只會喜歡一個人。”
“那當然了，我——！”江慕星臉色爆紅，臉色和紅t色的卷毛混在一起，轉過頭來怒斥道，“你說什麽話呢，誰有喜歡的人了！”
郁嘉木故作無辜：“我只是在說你肯定和他不一樣，你這麽大的反應做什麽？倒像是真的有喜歡的人了？”
江慕星：“你胡說八道！照你這樣，我也說你有喜歡的人，而且不管你回答什麽，都說是你的掩飾！”
郁嘉木：“我確實有喜歡的人了。”
“哼，你就是在掩——？”江慕星嚇得差點直接站起來，“你說什麽？”
“我說，我有喜歡的人了，”郁嘉木托著腮，有幾分出神，“非常喜歡的那種。”
“你不是在騙我吧？怎麽這麽突然？是誰啊，我認識嗎？”
江慕星一連串問題丟過來，郁嘉木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旁邊傳來一陣喧嘩之聲。
是那個花花公子學長，和他的兩位新女伴。
兩個女生站在一起，神色相近，都頗為有些居高臨下地看著那位倒在地上，有幾分狼狽的學長。
兩人相視一笑，瀟灑離去。
江慕星：“看出來了，好像是這位學長專挑好朋友下手，終於碰上一對同仇敵愾，一起整治他的女生了。活該！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居然覺得兩個好朋友能喜歡上同一個人。”
郁嘉木手上動作一頓，“為什麽這麽說？”
江慕星莫名道：“不然呢？只要是有點起碼的道德感，就知道不應該喜歡上好朋友喜歡的人。”
“可如果喜歡上的時候，並不知道好朋友也喜歡她呢？”郁嘉木低頭，江慕星看不見他的神色，“又或者，就算是知道，但是喜歡又不是賽車，可以自己控制踩剎車和油門的節奏。如果人能控制，那喜歡也就不是喜歡了。”
“你今天是怎麽了？怎麽這麽酸不拉唧的。”
郁嘉木擡起頭，輕笑著：“你就當我是犯糊塗了吧。不過，慕星，有句話我還是要提醒你的：能成為朋友的人，大多有著相似的喜好，所以本質上喜歡同一個人是非常自然不過的事情。”
那雙濃黑的眼睛裏，像是裝著一個黑洞。
“你真的好奇怪啊，幹嘛一直想著這種事情？”江慕星搖頭，“那我和我哥還是雙胞胎呢，也有很多人覺得雙胞胎的喜好是一模一樣的，你覺得我和我哥符合這種說法嗎？”
郁嘉木“噗嗤”一聲笑出來，搖搖頭：“算了，不說這個，吃飯吧。”
下午的自習課，江慕星拿出從家裏帶出來的基金會文件，他只剩下最後一點部分還沒有審查完了。
茉莉。
江慕星看到這個名字，楞了一下，接著繼續看起來。
審查文件中也會包括一些受資助者的照片，江慕星調出照片。照片裏的小姑娘看上去靈動又活潑，是個很可愛的小女孩。
這一張照片，是小女孩對著鏡頭比了一個耶的手勢，背景是熱鬧的篝火晚會。邊上有文字標註，這是茉莉最近的生活照，拍攝於他們小鎮的中心廣場，當時正在舉辦鎮上一年中最盛大的節日，風神節。
江慕星就要點擊下一張照片，忽然手指頓住。
他滑動鼠標，將照片的一角放大。
一個因為過度放大而稍顯模糊的少女，帶著蝴蝶面具，靜靜地融在背景裏。
她有著一頭很漂亮的橙發。
和他喜歡的人，一模一樣的橙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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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長？”剛處理完一份文件的李乾嬋歪頭, “你看我做什麽？”
“沒什麽，就是在想——”唐秋摘下眼鏡，正要去拿眼藥水的手停住。
因為李乾嬋一雙漂亮的深紫色貓眼, 正帶著滿滿的審視意味, 定在他的手上。
“什麽啊，”唐秋好笑地感慨一聲，“徒弟管師傅，妹t妹管哥哥，我都還沒有管教你上午說出了那種話呢。”
“這和身份地位沒有關系, 會長明明有和我承諾過，會嘗試戒掉這個的。做出承諾就應該遵守, 對吧？至於上午的話, 我上午說出了很多話, 會長具體指什麽呢？”
唐秋閉著眼，淺笑著靠上椅背, 擡起漂亮的手指，優雅地撫過他的眉骨。
那顆顏色很淺的淚痣，點在恰如其分的位置, 顯得有幾分俊雅風致。
“我怎麽記得從一開始，你的膽子沒有這麽大呢？”
李乾嬋：“那會長記錯了, 很久之前，你就說過我鬼點子很多。”
唐秋似乎是想起了當時的場景, 唇角又掛上更明顯的笑意。
不過他並不是指的這一點。
那個時候的李乾嬋, 是不敢——或者說，不是不敢, 而是不會去耗費心力，來管他的日常瑣事。
不僅是因為她就像貓咪一般重視著每個人的私人領域, 更是他很清楚，兩個人的關系當時並沒有好到那個地步，李乾嬋才不會關心他這一方面。
所以，現在已經到了，貓貓願意大搖大擺地走進來，左右巡視，就像在自己的領地上一般的程度麽？
唐秋的心緒轉過一圈，“我是在說關於換屆選舉，你說我可能會當不上會長的那段話。”
李乾嬋蹙眉，佯裝不快：“我的話才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
就在這一瞬間，唐秋張開眼睛。
即便是對上視線，李乾嬋也絲毫不心虛：“我覺得任何優秀的人都能成為會長，比如我。”
唐乾冷著臉。
唐秋的瞳孔是淺棕色，讓人能聯想秋日中暖融融的焦糖可可。有著這樣的眼睛，好像他不管做出多麽兇惡的表情，都顯得還有一分可以轉圜的餘地。
不過，李乾嬋看著唐秋想，他大約也是不會露出這樣的神情。
一是唐秋能力優秀，任何事都仿佛在他可控制的範圍之內。
二是他也絕不會允許自己做出這種失態的表情。
就在這時，就像是忍不住，唐秋彎眼笑起來：“膽子真大。你想了有多久了？”
“運動會結束，我再回到薩洛斯之後吧。”
“既然已經想過一段時間了，怎麽一直沒有和我提起？”
“無緣無故的，說起這個做什麽。上次會長是有問過我這方面的問題，我那時候沒有明確回答，是因為我覺得自己還沒有積累到足夠的資本。”
唐秋懂了這句話的意思，模擬議會的金獎就是李乾嬋此刻從容地表現出野心的最大底氣。
“你告訴我這個，真的沒有擔心過我很生氣嗎？”
李乾嬋搖頭：“從來不會。因為我很清楚會長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看見更優秀的人，你想到絕對不是嫉妒，而是要努力超越他。”
唐秋將眼鏡帶上，悠悠道：“我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要超越別人的感受了。”
李乾嬋微低下頭，眼神認真：“那我會盡我的全力，爭取讓會長再次體會一下這個感覺。”
看著面前的人的眼睛，唐秋有一瞬間的出神。
好耀眼。
他垂下鴉羽一般的眼睫，“那我拭目以待。”
李乾嬋笑起來：“會長，你看，不用眼藥水，也沒有很難受的，對吧？”
唐秋一怔，眨眨眼，莫名的感覺絲絲縷縷地纏繞住心房。
“……嗯。”
他的手指在辦公桌上點了點，“我的身體狀況，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自然，徒弟還沒有將師傅的本領都學習完，怎麽想都不劃算誒。”
“那為了做成這筆劃算的買賣，徒弟一會想方設法讓師傅長命百歲咯？”
“當然。”
唐秋的手慢慢握成拳，“好。”
小嬋，希望你能記住今天這個答案。
桌邊抽屜裏，一只錄音筆正靜靜地運行著。
-
李乾嬋在薩洛斯中的大部分時間，分為了兩部分，一半用來學習，一半用來為學生會的工作忙碌，時間便這樣一天一天地過去。
這一天，學生會的例會上，李乾嬋聽到身側人竊竊私語。
“觀夏今天看上去心情好差啊？”
她下意識擡頭，發現坐在斜對角的觀夏，表情確實稱不上好看。
如果她弄丟了一張中獎的彩票，大約就是觀夏這樣的表情。
“我估計和那位學神有關，我今天看見他們兩個在一間空教室裏吵架了。”
“如果是因為江靜水的話，就正常了——也不對吧，這麽多年了，他們的相處模式不就是一個追，一個不答應，怎麽就發展到吵架的地步了？”
“有可能就是這次江靜水徹底拒絕了觀夏呢？要我說觀夏就是——”
“兩位學長，”李乾嬋露出禮貌性的微笑，“會議要開始了。”
兩人立刻止住了議論。
例會結束後，唐秋報了幾個人名，其中正有觀夏和李乾嬋，“以上幾位同學，請再留一下。其他人可以先散會了。”
觀夏：“是彗星節還有什麽事需要再做安排嗎？”
李乾嬋看了一圈留下來的人，除了她之外，都是學生會的管理層。
唐秋：“彗星節的事情需要暫放一邊，我接到了一個緊急通知，後天會有非常重要的人物蒞臨薩洛斯。”
一人好奇：“這是多重要的人物，連彗星節都要往後放一放？”
唐秋：“我們的總統、財政大臣，以及伊洛溫的長公主和首相。”
眾人：——！
觀夏迅速反應過來：“是因為兩國建交周年，伊洛溫使團來訪玉立，我們學校是其中一個來訪的地點？”
唐秋：“嗯，你猜的很對。這方面的工作主要由政府的相關人員完成，但我們也需要完成接應的工作。這部分工作量不重，就是需要大家多細心一寫，並且註意不要讓消息外洩。”
李乾嬋和其他人都一起點頭。
方才聽到唐秋念出名單，李乾嬋有一瞬間的怔神，孟敖和萊文娜，起碼都算是單方面地和她有幾分淵源。
不過也不算什麽大問題，畢竟於那兩人而言，她只是個小人物而已。
-
【小笨貓，今天我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和我一起共進午餐。】
【人呢？】
【快給我出來！】
【……】
【好吧，是因為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和你分享！】
【小狗嗷嗚嗷嗚.jpg】
江慕星原本興致高昂的臉蛋，漸漸垮下去，最終變為惱怒之中夾雜著數不清的哀怨。
等到鈴聲一響，他立刻沖A班的方向跑了過去，只見郁嘉木身邊的座位，空無一人。
“他人呢？”
郁嘉木挑眉：“來找小橘子？他今天有事情，一大早上去好像就去學生會了。”
江慕星咬牙：“你為什麽知道？”
“當然是她告訴我的了。”郁嘉木笑著回答。
至於他是怎麽纏著李乾嬋才要來的答案，這一部分就不必和江慕星細說了。
江慕星：“虧我還想第一個和他分享我解除了婚約的消息。”
“你解除婚約了？”
郁嘉木眼睛微微瞪大，流露出一絲意外和欣喜。
“你小點聲！”江慕星嚷道，“是啊，終於把這個該死的婚約取消了。”
這樣，他才算是一個自由人，可以毫無負擔地去追求自己真正喜歡的人。
暫時拋去心頭奇怪的感覺，江慕星開心地想，這麽好的事情，不如就讓他來請郁嘉木吃頓飯。
“既然如此，今天我請你吃飯吧。”
江慕星：“……？”
是他的錯覺嗎？
為什麽他覺得郁嘉木比他這個當事人還要更開心。
兩人來到了golden專屬的餐廳吃飯，正好又碰上了那位赫赫有名的換女伴比換衣服還勤的學長。
這位學長的情史實在是過於豐富，他們有次甚至看見他和兩位女同學一起親密地吃飯，那兩位女同學還是好朋友。
自那次之後，學長似乎是覺醒了什麽奇怪的癖好，隔一段時間就要和新的兩個女生一起約會。
今天也是如此，又是三個人擠在一起，粘粘乎乎地吃飯。
“真是惡心，”江慕星皺眉，“他的心居然能分成這麽多塊。”
“是啊，不像小星星，好純情，一次只會喜歡一個人。”
“那當然了，我——！”江慕星臉色爆紅，臉色和紅t色的卷毛混在一起，轉過頭來怒斥道，“你說什麽話呢，誰有喜歡的人了！”
郁嘉木故作無辜：“我只是在說你肯定和他不一樣，你這麽大的反應做什麽？倒像是真的有喜歡的人了？”
江慕星：“你胡說八道！照你這樣，我也說你有喜歡的人，而且不管你回答什麽，都說是你的掩飾！”
郁嘉木：“我確實有喜歡的人了。”
“哼，你就是在掩——？”江慕星嚇得差點直接站起來，“你說什麽？”
“我說，我有喜歡的人了，”郁嘉木托著腮，有幾分出神，“非常喜歡的那種。”
“你不是在騙我吧？怎麽這麽突然？是誰啊，我認識嗎？”
江慕星一連串問題丟過來，郁嘉木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旁邊傳來一陣喧嘩之聲。
是那個花花公子學長，和他的兩位新女伴。
兩個女生站在一起，神色相近，都頗為有些居高臨下地看著那位倒在地上，有幾分狼狽的學長。
兩人相視一笑，瀟灑離去。
江慕星：“看出來了，好像是這位學長專挑好朋友下手，終於碰上一對同仇敵愾，一起整治他的女生了。活該！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居然覺得兩個好朋友能喜歡上同一個人。”
郁嘉木手上動作一頓，“為什麽這麽說？”
江慕星莫名道：“不然呢？只要是有點起碼的道德感，就知道不應該喜歡上好朋友喜歡的人。”
“可如果喜歡上的時候，並不知道好朋友也喜歡她呢？”郁嘉木低頭，江慕星看不見他的神色，“又或者，就算是知道，但是喜歡又不是賽車，可以自己控制踩剎車和油門的節奏。如果人能控制，那喜歡也就不是喜歡了。”
“你今天是怎麽了？怎麽這麽酸不拉唧的。”
郁嘉木擡起頭，輕笑著：“你就當我是犯糊塗了吧。不過，慕星，有句話我還是要提醒你的：能成為朋友的人，大多有著相似的喜好，所以本質上喜歡同一個人是非常自然不過的事情。”
那雙濃黑的眼睛裏，像是裝著一個黑洞。
“你真的好奇怪啊，幹嘛一直想著這種事情？”江慕星搖頭，“那我和我哥還是雙胞胎呢，也有很多人覺得雙胞胎的喜好是一模一樣的，你覺得我和我哥符合這種說法嗎？”
郁嘉木“噗嗤”一聲笑出來，搖搖頭：“算了，不說這個，吃飯吧。”
下午的自習課，江慕星拿出從家裏帶出來的基金會文件，他只剩下最後一點部分還沒有審查完了。
茉莉。
江慕星看到這個名字，楞了一下，接著繼續看起來。
審查文件中也會包括一些受資助者的照片，江慕星調出照片。照片裏的小姑娘看上去靈動又活潑，是個很可愛的小女孩。
這一張照片，是小女孩對著鏡頭比了一個耶的手勢，背景是熱鬧的篝火晚會。邊上有文字標註，這是茉莉最近的生活照，拍攝於他們小鎮的中心廣場，當時正在舉辦鎮上一年中最盛大的節日，風神節。
江慕星就要點擊下一張照片，忽然手指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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